大多数人听到“诺基亚”这个词都会将其与手机和电信联系起来，但该公司背后实际上有一段复杂的历史。 自 150 多年前起步以来，诺基亚已经探索了多个业务领域，并在此过程中多次进行了自我重塑。

诺基亚的历史比大多数人所知的要古老得多，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诺基亚以大胆设计和技术的标志性移动设备而闻名。 这些范围从简单的砖块状概念到非正统、复杂和彻头彻尾荒谬的外形因素。 这家芬兰巨头参与塑造了电信和移动电话的历史，使其成长为全球家喻户晓的品牌，但最终却被自己的 DNA 所硬化，被迫做出一系列几乎让其屈服的选择 。

诺基亚

诺基亚至今依然存在，据报道，截至 2023 年，其收入可达数十亿美元，在全球拥有超过 70,000 名员工，但多年来其优先事项发生了很大变化，以至于它基本上退出了消费领域。 它以前的一些工程精神通过另一家芬兰公司得以延续，该公司在诺基亚总部的街对面设立了第一个办事处，而其他工程人才则转移到了苹果和高通等公司。 除此之外，诺基亚还向第三方授权知识产权，目前主要专注于开发和销售 4G 和 5G 网络的电信设备。

本文探讨了诺基亚的发展历史，从默默无闻的起步，到成为移动技术领域的主导力量并拥有自己的工厂，再到在 Android 手机系列的低调表现，这些手机仅带有其前身的一丝痕迹。

回顾诺基亚卑微的起步

诺基亚于 1865 年由芬兰采矿工程师 Fredrik Idestam 创立，最初是位于芬兰西南部城市坦佩雷的一家简单的造纸厂。 不久之后，Idestam 将业务扩展到附近的诺基亚镇，该镇位于诺基亚河 (Nokianvirta River) 附近。 因此，受此地点的启发，“诺基亚”这个名字于 1871 年诞生。

1898 年，Eduard Polón 创立了 Finnish Rubber Works（也称为 Suomen Gummitehdas Oy），该公司生产从胶鞋到汽车轮胎等各种产品。 1912 年，Arvid Wickström 创立了芬兰电缆厂（也称为 Suomen Kaapelitehdas Oy），该公司以生产电缆、电话和电报而闻名。 1967 年，两家公司并入诺基亚公司，这是一家多元化企业，提供纸张和橡胶产品、电缆、发电机、军事通信和核电站设备、计算机、电视和许多其他产品。

1979 年，诺基亚通过与芬兰电视制造商 Salora 成立的一家名为 Mobira Oy 的子公司，开始成长为一家电信巨头。 两年后，它推出了北欧移动电话（NMT）服务，这本身就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因为它提供了全国覆盖，是世界上第一个自动化蜂窝网络系统，也是第一个允许国际漫游的系统。 这是 1G 的基础，1G 是使用模拟信号的第一代无线蜂窝技术的一组标准。

从工业帝国到手机制造商

1982 年，诺基亚推出了第一款车载电话 – 体积异常庞大的 Mobira Senator，如果你认为它的重量约为 10 公斤（22 磅），那么它更像是一个先进的半便携式广播电台。 两年后，该公司推出了第一款“便携式”手机 Mobira Talkman 320F，重量更易于管理，为 4.7 公斤，配备大型单色显示屏、可存储 184 个联系人的电话簿以及可连续使用 10 小时的电池待机时间和 60 分钟通话时间。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对于大多数消费者来说仍然太不切实际。

1987 年，该公司推出了第一款真正的手持移动电话 Mobira Cityman。 它的所有变体的重量都更容易控制，为 760 克（1.7 磅），并且它们在 NMT 网络上运行良好。 有些人可能还记得 Mobira Cityman 900，它因 1987 年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 (Mikhail Gorbachev) 用它给来自赫尔辛基的莫斯科官员打电话的照片而闻名。

与此同时，诺基亚业务的另一面正在发展，最终形成了其今天业务的基础 – 网络设备。 值得注意的是，该公司的 Televa 合资企业面临着为 NMT 提供强大数字交换机的压力。 由于它没有资源来生产自己的定制芯片，因此决定围绕英特尔处理器设计交换机。

1982 年，它以 DX200 数字交换平台的形式出现，尽管进入市场较晚，但很快就取得了巨大成功。 凭借其模块化设计、高可靠性以及比竞争对手便宜得多的价格（在某些情况下低 60% 以上），这一成功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了解其规模有多大，诺基亚在全球范围内销售 DX200 平台，直到 2013 年电信巨头开始逐步淘汰它。

NMT 推出一年后，欧洲邮电联合会 (CEPT) （一个于 1959 年由国有电信公司组成的标准机构，旨在协调整个地区的标准、法规和运营指南）成立了 Groupe Special Mobile，该组织是后来更名为全球移动通信系统（GSM）。 诺基亚已经在频分多址（FDMA）和时分多址（TDMA）系统的开拓性研究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因此它很快就将自己定位为 GSM 发展的核心。

与此同时，诺基亚抓住一切机会进行国际化发展。 例如，1983 年，Mobira 与当时美国最大的消费电子零售商 Tandy 结成联盟，通过后者的 7,000 家 RadioShack 商店销售手机。 这是了解亚洲低成本制造的绝佳机会，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迫使其在韩国建立制造工厂的艰难谈判。

诺基亚还尝试通过各种收购向其他消费电子领域扩张，但最终未能整合这些业务，只提供网络设备和手机。

1983 年，诺基亚已成为芬兰经济的一支重要力量，首席执行官卡里·凯拉莫 (Kari Kairamo) 说服芬兰就业和经济部成立 Tekes（芬兰技术与创新资助机构），利用政府资金帮助公司进行研发工作 。 再加上芬兰电缆厂的业务组合像初创公司的集合一样组织起来，使诺基亚能够更快地发展并追求高风险、高回报的研究项目。

三年后，凯拉莫消除了他的愿景的另一个障碍 – 股东对公司的控制权。 当时，芬兰大型公司大部分由当地银行拥有是很常见的。 就诺基亚而言，其最大的两个股东是 KOP 银行和芬兰联合银行。 Kairamo 提议成立一个新的内部董事会，由高级管理人员组成，并由首席运营官主持。 这个新董事会将承担监事会的许多职责，并位于管理委员会之上。

股东同意治理结构的改变，但这只是因为他们想避免因拒绝凯拉莫的提议而引起公众的强烈反对。 因此，他们对诺基亚内部事务的参与和控制大大减少，这本质上是一件好事 – 大多数监事会成员既没有电信行业的经验，也没有国际业务的经验。 时机也很好，因为美国和英国刚刚为电信市场放松管制定下了基调。

诺基亚拥有明显的优势，因为它拥有端到端解决方案的所有部分（交换机、基站和手机）。 然而，一群经理分析了自由化和数字化带来的市场机会，并得出结论，该公司没有适当组织来利用这些机会。

其中一位经理是萨里·巴尔道夫 (Sari Baldauf)，她将继续领导诺基亚的网络和基础设施业务直至 2005 年。她建议创建诺基亚移动电话 (NMP)（ 一个专注于移动手机的独立业务部门），正如她预计的那样很快就不仅仅是简单的网络终端。 剩余的业务（基站和数字交换机）将合并到第二个部门，称为诺基亚蜂窝系统。

此时，诺基亚的未来看起来非常乐观，但该公司因前十年以收购为主导的增长实验而负债累累。 公司架构扁平化，也意味着公司领导层无法清楚了解各个业务部门的运作情况，只能通过公司整体的财务业绩来粗略了解。 1988 年，凯拉莫自杀，并引发了一场丑陋的领导权政治斗争，因为他没有制定替代的继任计划。 此事最终由诺基亚监事会解决，监事会回避了这场争斗，并任命首席运营官 Simo Vuorilehto（西莫·沃里莱托）为新任首席执行官。

沃里莱托在接下来的两年内将诺基亚的员工人数减少到 22,000 人，实际上将员工人数减少了一半。 苏联解体以及随之而来的席卷欧洲的经济衰退后，沃里莱托领导的诺基亚面临着试图出售给爱立信的压力，但这家瑞典公司不想承担收购诺基亚数据和消费电子部门的风险。诺基亚监事会还试图聘请波士顿咨询集团来拼命寻找选择，却发现其基础设施业务是唯一有生存潜力的业务。

Technophone

1991 年，沃里莱托出售了一些业绩不佳的业务部门，但他并不准备让诺基亚集团被解散。 不久之后，他推动以 3400 万英镑（根据 2022 年通货膨胀调整后约为 9000 万美元）收购英国手机制造商 Technophone。 Technophone 是第一家推出小到可以放入口袋的手机的公司，并且是欧洲仅次于诺基亚的第二大手机销售商。

通过此次收购，诺基亚占据了足够的全球市场份额，成为继摩托罗拉之后的全球第二大手机制造商。

一年后，Jorma Ollila 接替沃里莱托担任诺基亚首席执行官，公司聘请 Anssi Vanjoki 担任新的销售和营销主管。 Vanjoki 发现，与摩托罗拉不同，诺基亚以 Mobira、Nokia、Technophone 和 Radio Shack 等多种品牌销售手机，因此他寻求将这些品牌统一为“Nokia”品牌，并推出了“Connecting People”营销口号。 另一方面，奥利拉的任务是制定一项战略来拯救这家士气低落、每个人都笼罩在不确定性中的公司。

对于诺基亚来说幸运的是，Radiolinja（芬兰当地电信运营商组成的财团）获得了开发世界上第一个 GSM 网络的许可，而诺基亚是该项目的首选合作伙伴。

1992 年，诺基亚提供了基础设施以及世界上第一部 GSM 手机，这一宝贵的经验将在未来几年为公司提供良好的服务。 那一年，诺基亚移动电话业务负责人佩卡·阿拉-皮蒂莱 (Pekka Ala-Pietilä) 预测，“到 2000 年，最发达经济体中大约 25% 的人口将采用移动电话”，这在当时的大多数人看来是荒谬的行业。

诺基亚协助制定了 GSM 移动标准，并与西门子共同开发了第一个 GSM 网络。 1991 年 7 月 1 日，芬兰总理哈里·霍尔克里 (Harri Holkeri) 使用诺基亚设备在诺基亚建造并由 Radiolinja 运营的 900 MHz 频段网络上拨打了世界上第一个 GSM 电话。

随着欧洲和世界各地的政府开始出售 GSM 许可证，诺基亚的大多数竞争对手无法提供同样类型的“交钥匙”端到端解决方案。 即使是像爱立信和摩托罗拉这样规模大得多的公司，在 90 年代初对市场的了解也相对较差，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像诺基亚那样立即大力进军消费市场。

当时，摩托罗拉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手机供应商，并且在美国这个被认为是最大的手机单一市场的市场占有率尤其强劲。 它还拥有大量专利并雇用了许多才华横溢的工程师，这就是它能够实现足够的垂直整合以几乎完全在内部制造手机的原因。 这是其主要竞争优势之一是摩托罗拉可以轻松制造出更轻、更紧凑的手机。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售价 3,500 美元的 Microtac，这是一款高端手机，配备了新颖的翻盖式话筒，但在即将快速过渡到数字化的世界中，它仍然是一款模拟手机。

爱立信是网络设备市场的力量之一，与摩托罗拉不同，爱立信承认数字通信的潜力。 然而，这两家公司有一些共同点，都将手机视为哑终端，将基础设施设备视为电信领域未来发展的最重要组成部分。 这就是为什么爱立信在 1989 年将其手机业务转移到与美国通用电气成立的合资企业，但五年后又将其回购。